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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你今晚是回不來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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俗話說得好,春困秋乏夏打盹,睡不醒的冬三月。天氣越來越冷,一到周末就不想起床。何念念正繼續夢周公著,薛以懷卻無情地掀開了她的被子。

“薛以懷你有病啊!”她感冒才剛剛好,這人是想害她嗎?

“快起來,今天帶你去一個好地方。”好地方,信他就有鬼了。可在他的威逼下,何念念還是慢條斯理地跟著他出了門。一路上她試圖探探他的口風,可這人嘴巴一向緊得很。

過了好一會,何念念算是明白了他的目的。跆拳道館,恍惚想起了某人當初是說過要教她練跆拳道來著。不過事情過去那麽長的時間,她都快忘了這件事了,這個大忙人這會子怎麽就突然想起來了?

奇怪,跆拳道館竟然一個人都沒有,這不科學啊!

“你不會特意包下這間跆拳道館來特訓我吧!”不用這樣的,真的。一想到特訓二字,她就心慌慌起來,薛以懷不論是從哪個方面看,都一定不會是個仁慈而溫柔的教練。

薛以懷非常肯定地回答道:“並沒有。”不過一會,才含情脈脈地說出下一句,“因為這家跆拳道館我賣下了,專門送你薛太太的。”他眉眼含笑,卻是笑得那麽狡黠。

何念念抽抽嘴角,這位大爺說話大喘氣也就算了,就連這種含情脈脈的話都說出了一股陰測測的味道。

何念念繼續磨磨蹭蹭地換了一身跆拳道服出來,薛以懷早就換好衣服盤坐在地上閉目養神,聽到聲音這才緩緩睜開眼睛:“公司一向強調辦事效率,我是真想不通你這種做事蝸牛般速度的人,當初是如何混進策揚的?”

何念念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面皮:“大概是老王頭當時覺得我……很可愛吧!”

薛以懷楞了一下,隨即哈哈大笑,忽然覺得他這太太在不要臉的這方面,似乎是被誰影響了一眼?是誰呢?他一下子想不起來。

“少廢話,現在我們先從基本功開始。來,紮個馬步看看。”嚴肅認真的紮了個馬步,薛以懷插著兩手,實在是看不下去。打了個樣,讓她照著做,便把她晾在一邊,自己盤腿坐在她面前拿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麽忽然就大笑不止。

“餵,可以了嗎?腿好酸,蹲不住了。”薛以懷瞟了她一眼,只是輕飄飄說了有一句繼續。又過了一會,他去了洗手間,手機開著錄像功能對準了她,說什麽防止她偷懶。

挨千刀的!可是……手機忽然響了起來。這過去接電話,不算是偷懶吧!

號碼是本市的固定電話,沒有標註她按下了接聽鍵:“您好,這裏是市人民醫院,請問您認識容允惜小姐嗎?她暈倒在路邊被人送了過來,我們她的手機裏看到最近與她通話最多的就是您這個號碼,如果您認識麻煩過來一趟。”

容允惜進了醫院?這種情況下她就是要薛以懷去陪她,恐怕薛以懷是不會拒絕的吧?不過那大小姐身體素質看起來好的不要不要的,怎麽就會突然暈倒呢?難道這就是一出自編自導自演的戲碼?

如果她把通話記錄刪掉的話,那她的計劃豈不是要破產了?

她正在思考著要不要成全容允惜,薛以懷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身後:“你工作的時候也是這麽明目張膽地偷懶嗎?”這廝總是這麽神出鬼沒,她嚇了一跳,手中手機都滑了下去。

那一瞬間,她想著如果手機摔壞了,那可就別怪她隱瞞了。可惜薛以懷的身手了得,竟然伸個腳都能接住手機:“薛太太,你有怨氣也不要那手機出氣,畢竟它是無辜的。”

何念念冷哼一聲:“我覺得薛總日理萬機,實在是不應該浪費時間在我身上。我還是找一家專業的跆拳道館算了,至於薛總您還是適合去加班工作。”

薛以懷勾起嘴角,下一秒忽然伸出腿一掃,何念念光榮地趴在地上怒吼:“薛以懷,你有病啊!”

薛以懷居高臨下看著她,笑容有些嘲弄:“看來公司還是要多開展拓展活動,誰體能要是不過關就……”他說話只說一半,何念念笑聲咕噥了一句,他耳朵靈立馬回道:“我心理變態?薛太太看來還是不夠了解我。”

的確,他不是變態,他是惡魔!馬步不紮了,他開始用她來作靶子,過肩摔,掃堂腿,她摔得快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。早知道這樣,還不如老老實實紮馬步,現在身上青一塊紫一塊,停都停不下來。

“薛以懷,你太過分了!”

薛以懷扭扭脖子笑道:“中氣十足,看來薛太太的抗摔打的空間還是很大的。”

這說的是人話嗎?

“如果現在在你面前的人是容允惜,你還能是這副嘴臉嗎?”

薛以懷的笑容說收就收:“她自小學芭蕾,身體素質也要比你好很多。”

身體素質很好?好還進醫院?她輕笑:“是麽?可剛才醫院打電話過來說她暈進醫院了。”

她話音才剛落下,他就緊緊抓住她的肩膀:“你說說什麽?再說一遍?”瞧,只要一關於容允惜他就是這麽容易失去理智。以前是她真的沒把智商帶上,否則怎麽就沒看出來薛以懷還有死穴呢?

她又覆述了剛才的話,薛以懷皺著眉頭絲毫不加掩飾的擔憂:“在哪家醫院?”

何念念偏著腦袋,嗯了半天:“哎呀,想不起來了。”她本是玩笑話,薛以懷卻一拳打在了她身後的鏡子上。鏡子裂開了無數道裂痕,她回過頭看,鏡中彼此的樣子已經扭曲了。

她忽然笑了出來,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笑。她看著他拳頭上留下的血跡輕聲道:“她在人民醫院。”

薛以懷收回手,轉身離去忽然又回過頭:“你自己再練練,我晚些回來接你。”

何念念嗤鼻輕笑:“不必了,你今晚是回不來的。”她說得那麽肯定,薛以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最終是什麽都沒有說,轉身離去。

何念念看著破碎的鏡子,上面還沾著他的血跡,不禁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:“就這樣一點小事你就承受不住了,你還要說什麽放下她了嗎?”

市人民醫院,容允惜安靜地睡著,臉色十分難看。護士過來把他叫到了醫生的辦公室,醫生正在看片子,讓護士關上門他這才把診治報告遞給他:“您是容小姐的家屬?怎麽稱呼?”

薛以懷不假思索,他說過他永遠都是他的親人。可當他看完診治報告以後,握這報告的手有些微微發抖。他一向不輕易洩露自己的情緒,可現在,他臉上有稍縱即逝的震驚,隨後便被憤怒說取代。

“醫生,依照您的推斷,她這會是第一次接觸那東西嗎?”

“我們在查詢她身份的時候,在她包裏找到了丁丙諾啡和美沙酮。丁丙諾啡的藥盒是空的,美沙酮還沒拆開包裝,就這一點都能說明她吸食毒品已經有一段時間了。在她的手臂上,我們也發現了針孔痕跡。這是剛剛送過來的片子,我推斷在近幾年她是吸食過毒品的,不過後來應該是強制戒毒了。只是不知什麽願意,今日又開始碰了這東西。”

醫生把容允惜的兩種藥品推到他面前:“這種阿片類藥物控制癥狀效果很好,而且藥物不良反應小,但是很容易成癮。如果控制不嚴,使用不當又會成為一種新的毒品。容小姐現在的情況還不算很嚴重,我建議送去戒毒中心。”

薛以懷沈默沒有說話,出了醫生辦公室的他像是靈魂都被掏空了一般。如此無力的感覺,他這輩子就體會過一次,那已經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了。

容允惜已經醒過來了,看到薛以懷的那一刻,她笑了笑:“你都知道了。”

薛以懷站在床位,一聲不吭。容允惜輕笑:“你說得對,我們都變了。現在的我是不是面目可憎?你現在看我,是不是覺得可笑又可悲?我也嫌棄這樣的我,我還期盼著過去的事什麽也沒有發生。我逃離哪裏的一切回國,我自欺欺人的以為你還會等我。”

薛以懷沈默了很久,終於說了一句話,那聲音竟不像自己:“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?你為什麽早點告訴我?”

容允惜望向窗外:“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。”反正你也不要我了,過去發生慘劇的原因又還有什麽意義呢?

薛以懷憤怒的情緒有些失去控制:“什麽叫不重要!你不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?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那東西,為什麽你要去碰它們,為什麽!”他情緒失控,幾近咆哮,而容允惜自始至終都帶著淡淡的笑容,像是個局外人。

她雖然笑著,可是卻不敢看他的眼睛:“你真的想知道嗎?你就不怕那真相毀了你現在幸福的生活嗎?”

薛以懷頓了頓:“什麽意思?”

容允惜垂首低笑:“算了,是我自己造成這一切,與他人無關。你要送我去戒毒所嗎?以懷,算我求你好不好,我真的不想去戒毒所。”

她紅了眼眶,眼淚已經搖搖欲墜,薛以懷終究還是點了點頭。只是他依舊耿耿於懷,剛才她的那句話,似乎說的是自己。因為他所以她才吸毒的?可是當年是她選擇離開他的不是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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